Dorothea Lange的真情影像世界

    Hommage a` Dorothea Lange

    Dorothea Lange -- 1940 -- Migrant Mother 09-1.jpg   

撰文//留法影像藝術家紀國章教授

Text by Artist Kuo-Chang CHI


「這個飢餓絕望的母親,就如同磁鐵般地吸引著我向她走去

,我已記不得是如何向她說明來意,但卻永遠記得她連一句

話也沒問我。當時;我從同一個方向按了5次快門,且一張

比一張靠近她。記得當時,我還來不及詢問她的姓名與家庭

狀況,她就先告知她今年32歲。她說,他們一直依靠附近野

地裏的蔬菜和孩子們抓回來的野鳥裹腹為生,她也曾經賣掉

車子的輪胎,以換得數天的食物。她坐在有點傾料的帳篷邊

,孩子正倚偎在她身邊;她覺得我的照片可能可以幫助她們

,所以她也幫我、協助我拍攝。」

 

以上段話是Dorothea Lange在晚年,回憶她在1936年3月替

美國農業安定局FSA小組工作時,所拍攝到足以代表她畢生

的攝影精典之作--『移居的母親Migrant Mother』。而此張

作品,除了讓Dorothea躍登國際攝影舞台,躋進美國傑出知

名攝影家行列之外,也是美國農業安定局為期七年、憾慟人

心的攝影計劃中,所拍攝27萬2千多張照片裏,FSA最引以為

傲的精典代表作品之一。

 

西元1895年5月25日出生於美國鈕澤西洲侯伯肯鎮(Hoboken

)的Dorothea在9歲時即患「脊髓灰質骨炎」,而使她的右腿

行動不能自如,就如同小兒痳痺症患者走路時會跛腳;起初

雖有點沮喪,但由於父親驟然離開,拋棄了結髮的母親與她

,而憤怒地更改原從父姓的Nutzhorn(納茲洪),改為從

母姓的Lange(Dorothea)。且從此雙重事件的影響,讓個子

小而堅強的Dorothea從此產生孤僻的性格,經常自嘲是沒有

人要的孤兒。此孤僻、孤立的性格,確實讓Dorothea飽受孤寂

之苦,但卻也因此,使當時年值18歲的她選擇可獨立作業的攝

影紀實工作,因而開啟她另一個人生旅程與日後全新的人生觀。

 

首先;Dorothea進入Arnold Genthe的肖像工作室工作,並同

在哥倫比亞大學選修Clarence White所開授的攝影課程,

而使Dorothea更加確定攝影創作工作,是她今生所追求的理想

目標。

 

1918年,Dorothea開始著手她環球世界的攝影夢想,然而卻在

舊金山被竊賊洗劫了多年來工作所得的積蓄,導致她旅行世界

各國的計劃泡湯,為了生計的考量,於隔年被迫開了一家以拍

攝肖像為生的工作室。

 

1920年,Dorothea嫁給一位畫家同時也是新聞插畫工作者的

Maynard Dixon,並為他產下二位小男孩,同時也結識幾位當

時頗為重要的人物如Imogen Cunningham與Roi Partidge,而

讓Dorothea有近10年平和安祥的生活。

 

然而1929年的美國經濟大恐慌,破壞了數以萬計的美國家庭

也剝奪Drothea多年祥和的生活。但是此時,她的內心卻

然起用相機來真實紀錄這場大浩劫。由於全心投入其所紀錄

的影像也獲得當年柏克萊加州大學教授Paul Taylor的注意。

爾後,Dorothea與這位社會科學權威教授,維持一段短的婚

姻關係,但這段婚姻也為她開啟與FSA合作的關係。因1934

至1935年期間,Dorothea與此教授共同的研究計劃,是替美

移民局拍攝一系列有關移民勞工的照片;並得到當時哥倫

比亞大學經濟學教授、農業部經濟顧問的洛伊‧史特賴克的

賞識,而在其1935年所主的FSA攝影計劃,便立即將Dorothea

網羅,參與拍攝紀錄經濟大恐慌的衰退之下,美國各地的困

境情景。

 

Dorothea與Paul Taylor教授多年合作的影像計畫,終於在

1940年出版命名為「A Record of Human Erosion」的專書,

也是Dorothea生平的第一本作品集。由於Dorothea這幾年來

,對美國社會動盪不安的關懷,投注相當大的心力與時間,

並心思細密地紀錄這瞬息萬變的社會環境,以至後來加入FSA

的攝影計劃,這一切努力得來的成功果實,讓Dorothea於1941

年,獲美國古根漢基金會的攝影計劃獎助,而Dorothea也是

首位獲得此攝影大獎的女性得獎人。

 

1942年,已進行七年的FSA計劃卻因第二次世界大戰而終止

運作,卻使Dorothea有開闊視野的機會,與其它的政府部門

合作;且在此期間,Dorothea也有與Ansel adams(安瑟亞

當斯)合作的機會,分別用彼此慣的鏡頭語言來紀錄美國

Richmond城成千上萬的黑人勞工就業情形,以及用鏡頭語言

觀察從南美洲潛逃至此,其眾多的船舶工人與軍隊工廠工作

的狀況與環境評估。

 

在大戰過後,對已罹患胃潰瘍的Dorothea而言,身體健康

狀況非常糟糕,而必須療養好一陣子且不參與任何動,直

到1951年參與一項重要的學術議,而稍為恢復往年的幹勁

,進而與Minor White、Ansel Adams、Newhall合作,為剛

創刊的Aperture攝影雜誌操刀一番。之後;Dorothea還接受

美國Life生活雜誌的委託,於1953年紀錄美國摩門教徒的工

作與生活狀況,以及1954年將鏡頭對準愛爾蘭這個戰亂連連

的國度。

 

至於年輕時環遊世界的夢想,Dorothea終於在即將御任職業

攝影生涯之前,來到亞洲、印尼,進入赤道、埃及、歐洲,

以圓多年來的願望。

 

Dorothea先後於1955年及1962年參與紐約現代美術館(MOMA)

所規劃主辦的二項重要聯展,一為「The Family of Man」,

另一則為「The Bitter Years」。在1962年MOMA的展覽會場上

,紐約現代美術館攝影部主任John Szarkowski當面邀請

Dorothea由MOMA定於1966年為她舉辦她生平最大也是最重要的

攝影回顧展,對此突如其來的盛情邀約,Dorothea當時是多麼

的歡欣與喜悅阿!因此全心全意的配合MOMA的各項需求,自己

也投入整理規劃的工作。但世事難以預料,對一生嚴苛的

Dorothea,卻註定她一輩子的遺憾,她來不及在世界最重要的

國際攝影舞台上,目睹自己栽種近半個世紀的成功果實,享受

開花結果的喜悅,因上帝於1965年特別眷顧她,讓癌症病魔提

早結束她的一生,享年70歲。

 

Dorothea這位不可多得的人道關懷主義攝影家,是將人文主義

的社會關懷帶進美國FSA小組的第一人。她的照片傳遞出一種情

感型的寫實主義,那就是人們面對苦難時,那種發自內心的力

量、人格與尊嚴。

 

在Dorothea病逝33年後的今天,法國文化部(La Mission du

Patrimione Photographique de france)與美國加州奧克蘭

術館(The Oakland Museum of California,U.S.A.)合作

特別企劃在巴黎攝影博物館(Hotel de Sully)為Dorothea

Lange舉行長達2個多月追思、緬懷的攝影回顧展,而讓我們

有機緣再度目睹這一場國際盛會。

*筆者附註

(圖片提供/法國文化部攝影文化遺產保存局Je remercie tres

sincerement a` Mr. Pierre BONHOMME、 a` Mr. Olivier

Bourgoin et a` la Mission du Patrimoine Photographique

de France, de bien m'avoir aider a` faire cet article,

merci beaucoup surtout a` Mr. BONHOMME, Directeur

de la Mission du Patrimoine Photographique de France,

Bien amicalement a` v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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