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斯－塞尚戀戀難捨的故鄉
Hommage a` Grand Peintre Paul Cezanne
撰文與攝影//留法藝術家紀國章教授
Text and photos by Artist Kuo-chang CHI
普羅旺斯的大地，讓我度過最快樂的一生，
此地像寶藏，永遠挖掘不盡，
大地變為人，變為一種思緒，變為我心中的靈，
我全然融入畫中－塞尚。
印象派畫家塞尚形容普羅旺斯的空氣是甜美馥郗。生於艾克斯，也死於艾克斯的塞尚（Paul Cezanne，1839～1906年），晚年時，每天望著他的至愛聖維克多山（Mont. Sainte Victoire）作畫和思考，看它頂著藍天，看它被烏雲覆蓋，看它山雨欲來，看它融合於石、樹、屋與人物的互動之間，並進而發現了生命的活水。他的畫，生動表達了大自然的奧妙與智慧。像他這樣鍾愛普羅旺斯的藝術家，為數不少。此外，這裡還以美麗天候、巧艷景致與獨特的古城遺蹟聞名。秋天拜訪普羅旺斯，當然會遇上楓紅，一旦把歷史古蹟、花草氣息與楓紅秋意聯結在一起，想必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普羅旺斯的魅力，果然遠遠超過感官知覺。
艾克斯古城是印象派大畫家塞尚的故居，現今則為法國南部著名大學城，仍舊保有十七、十八世紀的建築風貌，這裡有雕樑畫棟的屋宇、詩情畫意的露天廣場、古典雅致的噴泉，以及法國最優美的梧桐大道，難怪會被稱為「普羅旺斯女王」。
令人流連忘返的「千泉之城」
曾是普羅旺斯省地區首府的艾克斯（Aix-en-Provence），自中世紀起就是一座大學城，亦是世界聞名遐爾印象派大畫家塞尚的故居；現今則為法國南部著名大學城的艾克斯，舊市區仍舊保有十七、十八世紀的建築風貌，這裡是羅馬普羅旺斯的古都。在今天仍以古羅馬遺跡、中世紀、 哥特式和文藝復興風格建築而著稱。艾克斯市還以獨特的烹飪、玫瑰紅葡萄酒、以及特別的語言—普羅旺斯方言聞名。
論是追尋塞尚的足跡，或進行文化藝術之旅，旅人們都不能忘了前往優美壯麗的米哈波大道（Cours Mirabeau），享用一杯杯香醇的咖啡。如果是女生，更別忘了親臨米拉波大道上著名的「兩個男孩咖啡館」，看看當地女學生來此修習「咖啡館禮儀」的有趣課程喔！其濃厚的文學氣息僅次於首都巴黎；雕樑畫棟的屋宇、詩情畫意的露天廣場，在在令人流連忘返；而各式噴水泉池之多，如同巴黎咖啡館的四處林立，也為其贏得「千泉之城」的雅號。
普羅旺斯的女王
漂亮、高貴的普羅旺斯地區的艾克斯小鎮，充滿著各式噴泉及樹木蓊鬱的林蔭大道，使其名符其實的被尊稱為「普羅旺斯女王」」的美譽，雖不那麼具現代感，卻相當細膩，充滿一種極富人文內涵的高雅氣質。或許是因為迄今多年以來，艾克斯小城已成為法國巴黎以外最著名文學重鎮及大學城，因而吸引了法國及全球各地的青年學子前來就讀，其中也包含從事各類視覺藝術創作的藝術家。
艾克斯於西元前103年，由羅馬人建城，曾屢遭侵略破壞。477年，首遇西哥德人攻擊，後有倫巴底人、法蘭克人及撒拉遜人來犯，但本市繁榮依然，且在十二世紀，成為普羅旺斯首善之區。十五世紀善王荷內（Bon Roi Rene）統治時，更成為文化及知識中心。
艾克斯除了有許多歌詠讚許的稱號之外，它更有千泉之城的雅號。因噴水泉池之多，就有如巴黎咖啡館的四處林立，而其中有三座最為著名的噴水泉池則位於鑄鐵陽台、精雕門道與咖啡館林立的梧桐林蔭大道上。三座之中，以The Fontaine Mousse最有趣，泉上滿布青苔，成為了天然的裝飾品。
廣場噴泉雄偉矚目
走出火車站向左轉，來到大路口，就會見到戴高樂將軍廣場（Place du General de Gaulle）。廣場上的噴泉，極其雄偉漂亮，那是艾克斯市內最大的噴泉，直徑有32公尺，由於體積龐大，又坐落在交通要道之上，所以分外矚目。據說，這噴泉是由拿破崙三世的首席城市建築師所設計的，噴泉中央的獅子及天鵝青銅像，均造得栩栩如生，銅像面向三方，分別代表正義、藝術與農業。
大噴泉的東面，是米拉波林蔭大道（Cours Mirabeau），從戴高樂將軍廣場起，400米的大道兩旁，種滿了法國梧桐樹，樹葉茂密，即使在炎夏，依然清風送爽。街道兩邊商店、咖啡店林立，走倦了，不妨坐下來呷一杯香濃咖啡，大街上一家位於53號的咖啡館，據說就是塞尚經常到來的。
米哈波區上的咖啡座
世界各地來此遊玩參觀的遊客，絕對不會錯過米哈波區上的咖啡座，為此區是一條非常幽靜可愛的林蔭大道，夾道有四排巨大的法國梧桐，綿延數公里長，呈拱形的完全覆蓋街道，是遮蔽正午烈日的避難所。在這裡，年輕的學生與年老的市民，為人行道上的咖啡座注入生氣，在斑駁的陽光下，啜飲著茴香八角酒（pastis）或是黑咖啡（expresso）。黃昏時漫步在林蔭大道，可看到黃色的光芒，慢慢從優雅的十七、十八世紀樓房背後照射過來，這些樓房在路易十四和路易十五時代，曾專屬富有的普羅旺斯人。米哈波區的盡頭是一處呈環形狀的解放廣場（Place de la Liberation），它環繞著一座大型的噴泉而築成的。地名源於Aqua（拉丁文是「水」之意）的艾克斯，果然是擁有許多噴泉的地方。
古城漫遊塞尚之路
過了林蔭大道，轉個彎，已經到了建於17世紀的舊城區。舊城區在大道北面，區內建築物集中，具歐洲小鎮風味的狹小街巷，縱橫交錯。在區內蹓躂，恍似從繁榮都市走回中世紀小鎮那般，感覺有趣。
舊城區中有一個小廣場，周圍有幾幢較為矚目的建築物，包括市政廳（Hotel de Ville）、混合著中古世紀至十七世紀的艾克斯聖救主大教堂（Cathedrale Saint Sauveur）和鐘樓等。市政廳有意大利式的外牆及精雕的木門，廳前的空地經常有街頭表演，氣氛熱鬧。至於教堂，則屬於哥德式建築，內有羅馬古壁、四至五世紀的洗禮堂、七至八世紀的迴廊、文藝復興時的圓拱門及16世紀的胡桃木門等，都見精采。
在古城漫遊期間，可留意到地上每隔幾步，便嵌有一塊方形刻有「C」字的銅牌。原來這就是「塞尚之路Circuit de Cezanne」的印記。沿這些地面標誌，便可走訪各處有關塞尚昔日流連的地方，包括故居、學校、畫室等。起步前最好先到旅遊資料中心取一份路線簡介，那麼參觀的時候，便會對塞尚的日常生活有更深入的了解。
艾克斯的舊城區，則以有花市之的市政廳廣場（Place de l'Hotel de Ville）為中心，每周三、六的早上是蔬果、花卉中心，周日則大型的傳統市集，也是來艾克斯不可錯過的重要景點，特別是在此舊城區附近有多家口碑不錯的傳統餐廳。
每個周日早上的傳統市集，使得艾克斯街道熙來攘往、人聲鼎沛。當天清晨來此擺攤的小販，來自於普羅旺斯各個鄉鎮間，所以，艾克斯的市集是普羅旺斯省地方最大、有趣的傳統市集。遊客們可別錯過價廉物美的各式農產品及手工藝品喔！特別是普羅旺斯地所精製聞名的山羊乳酪（fromage du chevres）。而此區著名的傳統手工藝品及尚在努力的年輕藝術工作者的作品，或許也是一種藝術品的典藏投資，說不定現今您所便宜購得作品的藝術家，在往後的日子裡，有大放光芒、展現身手的機會。
民族性強烈又熱情的普羅旺斯人，堅持保有種族固有的古老傳統。而為了保存古老的傳統，當地許多民俗團體皆會在固定的日子裡，或每年一度地舉辦慶典、舞蹈、朝聖，以及手工藝等傳統節慶活動。
光芒四射的塞尚
當然；最值得艾克斯古城現今引以為傲的，莫過於此處誕生了一位光芒四射的印象派大師塞尚（1839年1月19日出生於歌劇院路28號），以及吸引著同是印象派巨匠的梵谷（Van Gogh）、雷諾瓦（Renoir）與開創立體派畫風的巨擘畢卡索（Picasso）等人的到訪。至今，仍有無數的藝術家、文學作家、莘莘學子及觀光遊客來訪，所以；在艾克斯古城，從不會感到寂寞，許多人就在此地沉醉於歷史的追緬。
生於艾克斯、也死於艾克斯的塞尚（一八三九～一九○六年），是印象派成員中少數家境富裕的畫家之一，除了堅持繪畫創作的理想，善良的塞尚更盡力地用自己經濟能力，來收購印象派畫家們的作品，以援助他們拮据的生活。儘管在經濟上不虞匱乏，塞尚卻在父親去世之後感受到人世間的孤寂與無奈。在他後期的畫作中，多次畫下穩定、雄偉的聖維克多山，也許是因為它代替了父親在心目中的地位，成為新的精神寄託吧！所以在塞尚晚年時，幾乎每天都要望著他的至愛聖維克多山，才能開始作畫與思考。
看它頂著藍天，有時被白雲或烏雲覆蓋著，看它山雨欲來，看它融合於石、樹、屋與人物的互動之間，進而發現了生命的活水。他的畫、生動也表達了大自然的奧妙與智慧，如果不提及塞尚，我們幾乎無法了解現代繪畫進步的軌跡。他，是一位依附於印象派的畫家，但是最後卻又超脫印象派，創造屬於自己的世界觀，是一位以「思考」來作畫的畫家。
不可錯過的塞尚畫室
然而對於後世的我們，想要更進一步瞭解現代繪畫之父－塞尚，當年的創作思緒與歷程，除了一一追循塞尚當年在艾克斯小鎮經常行走的路線之外，它那充滿陽光、一如往昔被妥善保存的塞尚當年畫室（Atelier de Cezanne, 9 Avenue Paul Cezanne），更是一處不容錯過的生命史。在此除了可感受當年印象派巨匠塞尚創作的工作室之外，更可目睹塞尚當年所戴的扁圓帽和披肩都還掛在牆上，就連當年所畫的一瓶酒瓶與紅框眼鏡，也都擺設在桌上以使當年現場還原效果逼真。
所以今日的艾克斯古城，想必不會感到孤寂，除了難以計數的藝術家、文學作家、莘莘學子及觀光遊客，因印象派巨匠塞尚的光芒而來此做短暫或長達數年的居留之外，更有許多暢銷的文學作品，翻譯成數十國語言的暢銷文學小說，讓全球旅人也都沈醉於歷史的追緬。
艾克斯，全名Aix-en-Provence，意為「普羅旺斯的艾克斯」，是塞尚鍾愛的家鄉，更是他的精神支柱；而今日，艾克斯之所以存在於旅人的地圖上，也都泰半是為了塞尚。
在西洋美術史中，塞尚享有「現代藝術之父」的尊榮，生前卻個性孤僻，為了自己的藝術理念，寧願在孤獨的道路上踽踽獨行。
而這條路，在我們膜拜的行程上，以艾克斯城區為中心，可以延展成三條路線──
向東─普羅旺斯永恒的定律，聖維克多山
聖維克多山（Mont.Sainte-Victoire）屹立在艾克斯城外十數公里遠之處，是當地人的精神象徵，也是塞尚多次描摹的對象。這座山由侏儸紀的石灰岩構成，山頭一片雪白，使人誤以為山頭終年積雪，自古以來，色調未曾更改。但是，若繞著它走一圈，會發現它以不同的角度展現了多變的樣貌。塞尚用理智驅動畫筆，如何將豐富明亮的感官色彩與構圖的穩定性及協調感加以結合，一直是他努力尋求的解答；對他而言，聖維克多山自然是絕佳的實驗素材，在八十七幅的連作中，相信他已找到了答案。
為了捕捉夕陽的光影，我們在下午七點驅車前往。沿途人煙漸漸稀少，兩旁不是樹林便是田地，心中不禁起疑：世界名畫中的山不該如此荒涼呀！待遠遠的白色山頭映入眼簾，才得救似地鬆了一口氣，但也感受到四周一片寂靜，太陽把樹影拖得長長的，懶洋洋地躺在田間；偶有車輛呼嘯而過，依舊驅不散那驟然而生的落寞。附近住著兩戶人家，緊閉著百葉窗扇，圍牆內傳來寥落的人聲笑語，是來度假的吧？彼得‧梅爾所寫的《山居歲月》，把普羅旺斯鄉間生活描繪得悠閒自在，令人神往，但在日已將斜的此刻，站在這塊土地上，想像自己住在那幢農舍，竟只有一種情緒──淒涼。山居歲月，不是習慣便利商店的人過得來的。
跟著路邊的指標繼續往前，發現我們正在上山的途中，沒有人煙，四周只見紅土坡上的草原在風中翻飛，灰白的山塊則在澄淨的藍空下靜定，強烈的色彩，渲染出孤獨的氛圍。塞尚，是不是也常在這條路上，讓寂寞包圍呢？不被銀行家父親諒解，不完全認同印象派的主張，又不願盲目遵循古典畫風；畫作裡的聖維克多山，承載了多少印象派巨匠塞尚孤寂的心緒！
空氣逐漸冷冽，眼前的光影隨著日頭西斜而變幻，一朵豔紅的降落傘紅出其不意地滑過山際，想來，有人正以不同的方式親近畫作裡的聖維克多山吧！
向北─寂寞的山丘，塞尚工作室
1901年，塞尚依自己的構想，在艾克斯城北郊外的洛甫（Lauve）山丘，建造了自己的工作室，在此努力追求印象派與古典風格的平衡；卻在六年後告別人世的一切寂寞與繁華，留下這座供後人膜拜的殿堂。
建築物本身是簡單的二層樓房，樓下是小小的紀念品店，樓上採光良好的大畫室的擺設則一如畫家生前──桌上擱著洋蔥，籃畫還有蘋果，畫中的水壺、杯、盤還有架上，等觀者將它們一一對號入座；沒用完的顏料管就躺在調色盤邊，若非遊人如織，可能會覺得畫室主人隨時要回來。
繁華俗世中，曾經上演過塞尚的孤獨
從城郊到市區，是兩種不同的心情，彷彿自雲端墜入萬丈紅塵。摩肩接踵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車陣，在在提醒旅人：這兒是普羅旺斯的首府。華麗的別墅，雕飾繁複的大教堂，展現了昔日的風華；姿態各異的噴泉，恣意地站在廣場中央，讓人了悟「千泉之城」果然名不虛傳。
遊覽艾克斯，可以有兩張地圖：一張引領你領略「普羅旺斯女士」政治、經濟、文化的魅力；另一張則陪你追尋塞尚的足跡。只要循著人行道上鑄有CEZANNE字樣的黃銅磚，便可走過他的生老病死；體會他出身優渥，卻飽受父親壓抑的心境；或是，堅持理念，寧與孤獨作伴的毅力。
初見艾克斯，心中的愕然其實多於讚歉，米哈波大道（Cours Mirabeau）的氣派被施工圍籬隔得灰頭土臉，塞尚出生所在的歌劇院路（Rue de L'opera）讓怪手挖得千瘡百孔；一時間，竟覺得時空錯置，以為自己站在台北的捷運工地上，莫名地產生一陣親切感，又有些不自在。
如今，不經意的瞬間，常有一絲熟悉的感覺湧現，也許是鼻息間秋涼的空氣，也許是安全島上野草在風中擺動的孤度，剎那間心神就再度回到聖維克多山邊的草原，或是艾克斯城中那個噴泉湧動小廣場──原來，我是思念艾克斯的。於是，心中開始期盼：下一次，不要再當一個行色匆匆的過客；下一次，要踏遍城裡郊外，追尋塞尚曾經走過的足跡……。
現代繪畫之父－保羅‧塞尚
後印象派～保羅．塞尚(Paul Cezanne)1839-1906
塞尚出生於法國南部小鎮艾克斯的一個富裕家庭，10歲進入亞克斯讀中學，受到一個西班牙神父指導素描。他起先順從父親的期望進入法律學校就讀，一八六一年在左拉的鼓勵下，才進入巴黎的瑞士美術學院（l’Académie Suisse）學習。當塞尚到了巴黎之後，為了準備考巴黎高等美術學院，而到畫室學素描。塞尚早期受到德拉克洛瓦等浪漫主義的影響，所以這幅畫顏料用的很厚重，構圖也相當安定，白布、青褲、暗褐色的背景，構成很強烈的畫面，是塞尚初期傾向浪漫主義暗色調作風時的代表作。
塞尚書簡裡有一段話：文學是藉抽象的東西表現自己，而畫家是藉素描和色彩來使感覺、知覺具體化。我們所見的東西全部都會四散消失，自然也一樣，浮現在我們眼前的東西並非靜止不動。我們要使藝術具有變化的外觀，讓自然永遠充滿生命的訊息，藝術就是要讓我們感受到永遠的存在。
這段時間他經常前往羅浮宮臨摹古典大師的作品，並結識了影響他終生的藝術夥伴畢沙羅。他擅長肖像、靜物、風景…等題材，晚年又以鑽研「聖維克多山」和「浴者」系列出名，具有「現代繪畫之父」的美譽。
早期的塞尚，因為受浪漫主義繪畫和當時文學的影響，經常以宗教、性、暴力、死亡的主題入畫，《誘拐》（The Abduction, 1867）與《謀殺》（The Murder, 1870）即為此類充滿內心幽暗世界的象徵與幻想的作品。在這類畫作中，塞尚以快速的手法用畫刀直接將油彩塗抹於畫布上，再搭配明暗極度強烈的色彩對比，塑造一種厚重的畫面肌理。這類畫作的風格獨特且難以歸類，不但沒有受到當時官方的肯定，還經常成為巴黎諷刺畫家筆下的嘲弄對象。
曾在落選者沙龍（1863）展示作品，受人抨擊，但他堅持不懈。並開始與印象派畫家馬奈、畢沙羅、莫內、雷諾瓦和竇加等為伍。1874和1877年與他們一起展出作品。他著重物體內在的結構，而不是印象派所強調的由光線照射到物體上所反映出來的客觀形象，並運用立體色塊和結構線條來作畫。
1870年代起，發展出一種激盪人心同時表現深邃空間和表面結構的全新格調。此時期的代表作是一系列描繪普羅旺斯的聖維克多山的大幅風景畫。塞尚以同樣的方法創造肖像畫和描繪日常生活情景，最著名的是《坐在黃扶手椅上的塞尚夫人》（1890～1894）和《玩牌者》（1890～1892）。
1873年，塞尚加入了印象派的陣營，並參加過第一屆和第三屆的印象派畫展。這段時期的他，雖然也採用印象派式的細碎筆觸，不過其作品中穩定而牢固的畫面構成仍然有別於其他的印象派畫家。塞尚性格中的古典特質，讓他無法滿足於印象派畫作的流動與散亂感，他想要從印象派中創造出一種如十七世紀古典大師普桑所呈現的堅實與永恆。一八七○年代末期，塞尚的創作越來越著重於造型分析，不論是風景畫、浴女圖或靜物作品，他都以幾何式的畫面構圖，搭配充滿秩序感的線條和比例，逐漸地創造出沉穩洗鍊的堅實畫風。
1880年代，塞尚一直待在艾克斯的鄉村和艾斯塔克作畫。他不停地描繪鄉村風景和聖維克多山(Mount Sainte-Victoire)，這些作品不是閃逝影象的瞬間紀錄，而是他長時間在大自然面前沉思冥想的成果。他以主觀的熱情和客觀探究的方式研究自然，提出「一切物體均可還原為圓錐、球體、圓柱」的名言，他的風景與靜物畫對色彩與形式的創新，不但超越了印象派，還替野獸派、立體派、以及二十世紀的藝術開出一條新的道路。1895年畫商沃拉爾(Ambroise Vollard)為塞尚舉行首次的個展後，其聲譽開始扶搖直上；然而1906年，塞尚在一次的戶外寫生中碰上暴風雨，他因身染肺炎而與世長辭。
塞尚晚年作品，具有「巴洛克」的傾向，從他的靜物畫可以找到這類特徵。桌上的花紋，放著白色餐巾、水果、果盤，這些物件組合起來，成交響樂的效果。塞尚的構圖相當特別，仔細看，布的直線和圓形的水果相對照，左邊暖色調和右邊寒色對比，大餐巾居中，而畫面正中心也剛好放了一個很明顯的蘋果做為這幅畫的重心，這樣的擺置並非偶然。
1895年畫商沃拉爾(Ambroise Vollard)為他舉行首次的個展後，其聲譽開始扶搖直上；然而1906年，塞尚在一次的戶外寫生中碰上暴風雨，他因身染肺炎而與世長辭。
塞尚，後期印象畫派的代表人物；畢生追求表現形式，對運用色彩、造型都有新的創造，被稱為“現代繪畫之父”。他認為印象派畫家表現的主觀感覺和印象經常是混亂的，因此主張排斥事物閃動而模糊的外表，去領悟那永不改變的內在真實。他關心實體感與構圖，關心均衡與結構，畫面顯示出凝重厚實和恒定持久的感覺。
塞尚主張繪畫擺脫文學性和情節性，充分發揮繪畫語言的表現力，推動了歐洲的純繪畫觀念的流行和形式主義繪畫的發展。他要求強烈地感受對象，反對冷漠地對待自然，強調主觀感受的重要性，還堅持發揮思維的作用，把客觀物象條理化、秩序化和抽象化。他提出要用圓柱體、球體和錐體來處理形象，以表達一種超越自然的理想概念。在畫面處理上，塞尚追求平面感，用色彩表現空間。塞尚在繪畫上的革新精神，受到西方20世紀藝術家的普遍重視，被譽為“現代繪畫之父”。他對繪畫中表現體面的重視，對立體派藝術家尤其有啟發。
塞尚一生中，對相同的一個畫因會有很多作品的連作。聖維克特山在法國南部，天氣比巴黎晴朗，塞尚喜歡在這裡作畫，在陽光下凝視著寬敞的原野。在我們看來不怎麼樣的地方，畫家卻有新的發現。塞尚認為畫面上的一切，都有其相互關連存在的意義，畫裡多一筆、少一筆都不行。所以他創造出「純粹、實在性」的畫面，畫裡有豐富的量感和質感。
1839年塞尚出生於法國南部鄉村普羅旺斯的艾克斯小鎮，1906年10月22日卒於同地。不同於其他藝術家仰慕南法的陽光與海水而來，塞尚是普羅旺斯土生土長的藝術家，這片顏色純粹的自然山水，不僅啟發塞尚的藝術天份，更是塞尚最終的避風港，讓這位敏感、憂鬱的藝術家感到安全與溫暖的錦繡大地。
塞尚一生畫有兩百餘幅出色的靜物畫。1895年塞尚舉辦了第一次個人畫展，但大家對他的作品反應冷淡，一直到他在獨立者沙龍（1899、1901和1902）及世界展覽（1900）展出後，畫廊業者才開始找尋他的作品展出。死後隔年在巴黎的秋季沙龍舉辦了回顧展，共展出五十六幅作品，頗受歡迎。他的作品和思想對20世紀許多美術家及美術運動（特別是立體主義）的審美觀念發展有很大影響。
塞尚是印象派畫家，但最後又超脫印象派，創造屬於自己的世界觀。他以視覺的要求，作品著重畫面的構成，將自然的型態在畫面上加以分解，重新構成，逐漸演變為「有秩序的繪畫」。近代繪畫如立體派等為「構成而構成」的藝術，都受到塞尚的影響，世人尊稱塞尚為「現代繪畫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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